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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党是帮什么人？看看这个文化人类学女博士的研究成果

林赛·毕夏普（Lindsay bishop）花了八年时间进行了一项田野调查，就想看看金属乐迷到底是个怎样的群体。

就像人们很早就对重型音乐怀有偏见一样，金属党一早就被贴上了标签：疯狂粗暴，抽烟酗酒，满脸胡茬，还大多都是男的，但伦敦大学学院（UCL）的林赛花了八年时间证明这些标签早都过时了。

林赛是伦敦大学学院的文化人类学在读博士，她为了研究“金属乐迷”这一群体，和金属党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但她很快就发现，长久以来，人们贴在金属乐迷身上的标签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翻译作者：一只羊

：金宝

在2018年的Bloodstock节上，轮椅上的粉丝 摄影：Getty

“谈谈你的研究结果吧，什么最让你感到惊讶呢？”

“作为一个资深的金属乐迷，我天真地觉得这次田野调查的结果不会太颠覆，不过当我从一个研究人员的角度经历那些现场后，我发现我的观点完全变了。

在实验过程中，我必须改变自己的行为模式来适应这个小众的群体，所以我能体会到人类文化共性中的一些细小差别，也更了解为什么有些群体如此独特。

我发现，当我以研究为目的时，我更容易走到人群中间，也更容易去接近摇滚乐手，所以我会得到更好的体验，从更多的角度去感受金属乐和金属圈，这些是我此前没有过的经历。

研究过程中，我和许多乐队一起跑了许多场巡演，接触过有着不同性别、种族、政治理念、信仰和取向的乐迷，而他们所有人都能在金属乐中找到共鸣。

我并不是说金属乐迷这个群体就是一个完全平等的乌托邦，因为不管在哪都会有人无视社会架构和秩序。但我的确认为金属乐给人带来了一种跨越地理界限，超出感官限制的联结。”

摄影：Getty

“你是怎么进行研究的？”

“从2010年起，我就一直跟着金属乐队巡演，期间我会和他们的乐迷聊天，有时会去到乐迷家里，有时就在演出场地，这些都是我研究的一部分。

就我个人而言，文化人类学和其他学科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我们呈现给大众的东西都是我们亲身去探索的。田野调查要求我们搬到研究对象所在的地方，和他们一起生活，有时甚至一呆就是几年，所以我们更能够从研究对象的角度去理解和感受不同的文化。

要是你想研究和15个人一起公交车巡演的感受，你就得每天早上在公交车上睁开眼，做什么事都是和同样的15人，这种生活会持续好几周，甚至是好几个月。

在此期间你不光要面对自己已经脏破发臭的内衣裤，还会觉得一个热水澡，一双新袜子都是天堂。但以前的你可绝对不会这么想。”

摄影：Getty

“你是不是也会和乐迷一起mosh pit？”

没错，如果你不去到最疯陈宇凡狂的部分，就不会完全理解感受。一样的，当我以研究为目的，在黑乎乎的场地中被完全不认识的人挤来挤去、疯狂冲撞，被音量大到直穿骨髓的音乐震破耳膜时，我会更有意识地去体会这一切。

陌生场地陌生人群，所有人身上只有对这音乐的爱相同，而这唯一一点，也就足够了。退一步说，你在人群中挤压碰撞搅拌时，就已经是在给予这些人陌生非常可观的信任了，这是在我小的时候还不能完全理解的一种信任。”

“你研究的金属乐迷和人们对金属乐迷的刻板印象有冲突之处吗？”

“在现场，我亲眼见到过因为20年来第一次听到一首歌的live而流泪的男人，见到过带着自己的儿女甚至孙儿的乐迷，甚至见到过疯狂冲撞的人群中出现了拄着拐杖的女人。

听金属长大的孩子成年之后依然离不开金属文化，这就是一种行为模式。有时家长会向小孩子推荐金属乐，这就使人们认为的“金属乐代表叛逆青年”成为了无稽之谈。

听金属的群体构成太广泛了，大众心里“金属乐迷都是充满愤怒的青春期男孩”这一偏见也和真相相去甚远。”

“作为乐队的一员去巡演的感觉如何？”

用以制造光动力推动系统的航天器 “带我一起生活、巡演的金属乐队和人们对金属党的刻板印象不太一样，和他们一起的生活也和我的设想有很大不同。

作为乐队中间不是乐手的一员，刚开始和他们去巡演的时候我是很害怕的，因为流行文化会让你觉得，如果巡演车上有女性，男性的原始欲望会被激发出来，但事实完全不是这样。

我跟不同性别的乐手一起巡演过，我们的交通工具有时是双层巴士，有时是小面包，甚至还有一次我们坐着一辆斯柯达往返英国，但是最让我难受的一次体验也只是因为睡觉要睡在一艘船的甲板上，除了一件薄外套之外没有任何可以盖着保暖的东西。

我也并不是说所有的乐手和观众都很好，因为我确实经历过人们不太欢迎我的现场，不过那些都是属于小插曲了。”

“你希望人们改变对金属乐迷的偏见吗？”

“如今重金属在全球的生命力和影响力让我觉得，消除人们对金属乐的误解其实是很重要的。人们经常说，金属现场会给人一席别处难觅的“安全之地”。

而大众对于金属乐代表“暴力”和“残忍”的误解造成了许多金属现场的取消甚至禁止，这其实是在剥夺一些人的“安全之地”。

如果大多数国家都可以给金属乐迷安置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聚集地”，那其实也是在给一些人提供了最基础的庇护，不管他们在社会中处于什么位置。”

“人们热爱重型音乐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宣泄情感，你的研究中有相关内容吗？”

“毋庸置疑，宣泄情感是金属现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于金属党和其他人来说，金属乐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Mosh pit看起来危险又疯狂，但其实人们正是在mosh pit中相互联结，进行宣泄。

Fear Factory的贝尔（Burton C．Bell）跟我说过：“mosh pit看起来非常激烈”，但其实它是在人们控制之下的，我记得我也会经常mosh pit，但我不包头是想着撞伤别人，而是想着释放一下，所有的人都是这样。

我觉得能有一个宣泄口是很好的事情，人们可以释放，可以歇斯底里，感受这充满能量的漩涡，把所有事情忘记，整个人和金属乐完全融合。这就是原始的本能和冲动。”

“金属和重型音乐一直都被看作是男孩儿才喜欢的东西，研究过程中你有发现这一点吗？还是说这也是一个误解？”

“我去过女性观众过多男性的现场，不过就我所有的经历而言，肯定还是男性观众总是多一些。不过着并不是意味着金属就是男孩儿才喜欢的东西。

人们此前总认为金属暴力粗野不适合女性，我觉得这才是造成金属乐迷出现性别差异的根本原因。我能感受到金属现场、音乐酒吧里女性的数量在增加，在现场的冲撞人群和mosh pit圈里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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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能否认的是金属乐下还有一些更为激烈的风格，的确会造成观众的性别差异。有时金属乐会又一些右翼或者是极端社会主义元素，受众的阶级，种族或者品味都不相同。

在这些现场，一些比较极端的人会占到观众的大多数。在我研究乃至更多的这几年里，我并没有遇到过特别特别极端的，但是作为一个研究人员，如果因为和自己理念不同就去忽视一个东西，就属于失职了。总之，金属中存在最多的元素是梦想和幻觉，维京金属和海盗金属风格也是由此产生的。”

“现在谈论女性在音乐圈的地位也是很有必要的，特别是在一些音乐节的阵容方面。你的研究能帮助解决一些这方面的问题吗？”

“女性和金属乐匹配与否的问题已经存在很多年了，虽然现在已经有很多相当厉害的金属女乐手，但媒体们还是会在报道时强调这些金属乐手的性别，我认为这也是造成女性依然还在承受偏见的原因之一。

在金属乐台上，男乐手就是正常乐手，但如果是女性，那就不是“吉他手”，而是“女吉他手”了。还有一个说法是乐队让女乐手上台单纯是为了吸引更多的男性观众，但从我的亲身体验来看，事实完全相反。小村

许多有着女乐手的金属乐队都希望能有更多的女性观众来到他们的现场。”

Refer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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